工人立场都没有,鹿会到底凭什么立足?

2019-01-08

自12.26北大马会改组以来,老马会与新马会的辩声似乎从未停止,双方围绕“谁是真马”吵得不可开交。可以说,两个“马会”之争,就是真假马克思主义之争——究竟什么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?

鹿会声称,马克思主义是“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”,要立足于“中国社会的具体实际”,并搬出恩格斯的话来讽刺马会固守教条。可是鹿会的同学们真的理解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和精髓吗?马克思主义研究剩余价值理论,以揭露资本对工人阶级的残酷剥削,指引劳动者勇敢地为自身的解放而斗争;马克思主义以辩证法与历史唯物主义为基石,强调人类社会通过不断克服自身矛盾、新事物战胜旧事物才得以存在和发展。无论马克思主义的“内容和形式”如何随着时代的嬗变而发展,这些核心的世界观、历史观都绝不应被抛弃。而在鹿会为我们构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,这些最根本、最富有批判性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见了:他们的理论和实践中找不到工人阶级的半点踪影,看不到半点工农立场;他们抽象地谈“社会主义建设”、谈“经济发展”,却对劳动者的困境只字不提,仿佛社会的发展是以GDP等数字为目的,而不是以人的尊严、幸福为目的;他们回避校园内非法用工、官僚主义等诸多矛盾,不去思考如何改变不合理的现象,而是用种种冠冕堂皇的语言粉饰、掩盖。鹿会打着马克思主义的幌子,却对工友们漠不关心,并企图将马克思主义无害化、庸俗化,使它从批判的武器变成维稳的话术,并抓住恩格斯等先辈的只言片语,为自己拙劣的议论辩护。失去了阶级立场和批判性的马克思主义,哪里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?

鹿会常喜欢提“中国国情”、“具体实际”,可他们对燕园三千工友、对全国几亿工人的生存状况有多少实际的了解呢?就在我们生活的校园里,有的工友早上四点半就要起床工作,有的工友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,有的工友在没有任何隔离防护措施的情况下,双手整天泡在洗碗池六十度的热水里。或许有人会说,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,工资就是他们得到的回报啊。可是,北大的工友75%都没有社保,能够拿到法律规定的加班费的不足一成,一部分工友的工资甚至低于北京市的最低工资标准(数据来源于2018年展振振发起的调研报告)。这些,我们看在眼里,怎能熟视无睹?马会的同学们,曾经在冬天给工友们送去热水袋,帮助工友在宿舍装路由器,为双手冻得龟裂的工友送去手套、护手霜,为生病的工友买药。我尤其记得某天和一位山西籍工友交谈,了解到这位工友大哥不小心误删了手机里的微信,而重新下载微信再登陆的过程十分麻烦,他不知道怎么操作、十分焦急。我看到,工友大哥的手机是一台很老的小米手机,我都认不出型号。最后,在帮助大哥重登微信后,大哥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这不过是件琐碎的小事,却足以反映出工友们是多么弱势、多么需要我们的帮助,而马会的同学们,正是在这点滴细节中关心工友、服务工友,与他们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。自称“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”的鹿会同学们,你们何曾俯下身来,听一听工友们的心声,真诚地接触、帮助他们?

当然了,说到工人,就不得不说一说我们老师口中的“工人”了。“你看工友们生活也很平静嘛,你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”、“你们这样做真的是为工友好吗?你们是在利用工友、绑架工友!”等种种论调,充满了“何不食肉糜”的冷漠无知与阴谋论的荒诞。谁是真马、谁是假马,谁真正为劳动者考虑、谁只是逢场作戏,工友们难道不清楚吗?一名保洁大姐亲口对我说:“我知道你们这群学生好,你们帮我们要工资,我们很感谢你们。但是出了北大,没了你们这群学生,谁又来帮我们说话呢?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。”我们的工友,他们能意识到自身的苦难,能理解马会同学们的付出和努力,但他们自认为无力解决这些问题,所以往往归咎于这个“社会”、消极地认命。可是真的无法解决吗?社会不恰恰是由每一个人构成的吗?马会同学们从来坚信,社会的进步正是来自于一点点微小的改变,劳动者的解放正是源自一次又一次坚韧的斗争。“以往的哲学家都在解释世界,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。”马克思主义从不是书本上的教条,而是实践的哲学。当鹿会批评马会“没读过几本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”时,他们显然不能理解,现实世界能够给予马克思主义者的教导,远远超过书本内容。何况鹿会所言的“经典著作”,只怕是诸如《近思录》之类别出心裁的”儒学马克思主义“吧?

当鹿会忙于筹备读书会、参观展览等高端的活动,忙于诋毁与强制转发,而不曾片刻着眼燕园乃至全国的广大劳动者时,他们就已经现出“假马”的原形了。脱离工农的马克思主义,不过是空谈;没有底层立场的“新马会”,注定成为笑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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