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佳悦:风中向日葵 —— 木田君其人
木田君的头像,有个可爱的向日葵。
今天——
三个月前,我因为参与读书会被网上追逃。木田君顶住压力,为我发声。
而现在,木田君因参与申请北京大学沈阳案信息公开被学校约谈,进而限制在家。
木田君是个好看的,文静的姑娘.她的朋友圈有美美的摄影和手账;
木田君热爱生活,和草木葳蕤的北大很般配;
——她真诚地爱一切人的生活,而不仅仅是自己。
她刚进入北大时,我们在一次讲座中偶遇,竟然站在讲台前聊个一个多小时,从讲座内容——西班牙失业的青年人——聊到留守儿童,聊到三座大山,又聊到我们天生享有的优越生活和万千底层。
彼时,我经过精神上的左奔右突,成为了一个稚嫩的马克思主义者,正迫不及待将探索成果昭告天下。
而她竟然认真地,甚至执拗地继续讨论,纵使黑暗的世事距她那么遥远,纵使改变的可能看起来那么微茫,纵使年少轻狂的我顶着一个讨人嫌的“马克思主义者“的帽子……
具体的结论我已经模糊,只记得对初次见面的木田君肃然起敬:
有多少人一时冲动,流下过浅薄的泪水;
而她却执着地,强化自己对不幸者的愧怍。
“做些什么”对她而言不是什么高尚的抉择,倒像是欠债还钱一般天经地义的事。
因此,虽然年级专业不同,交集很少,还是记得给她时不时推些东西。
某次的工友活动我照了照片,发给了好多同学朋友,希望他们能够看到身边的工人阶级。
大家都回复我说,啊,很好,不错。
——但是多年过去,只有木田还记得。
工人晚会现场在第二教学楼的地下室,彼时的二教地下还是朴素的洋灰地和水泥墙,没有变成高贵洋气却拒工友于千里之外的“全球大学生创新创业中心”。
一个个吹好的彩色气球挂在裸露的管道上,一张张剪出的鲜红窗花贴在舞台背墙上,工友们或挤挤挨挨席地而坐,或站在后排踮起脚尖,或走上舞台高歌一曲,或携家带口热情鼓掌;露出牙齿笑出来的高兴劲儿,隔着屏幕都能喷射出来。
工友的笑容隔着屏幕印在了她的心里,她和这个群体越走越近。
“为无声阶级发声”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。
我想,现在工友的身边,大概也能看见她的影子了吧。
此次参与信息公开案件,不是木田君心血来潮,凑个热闹;她所关注的,也绝不是一时一地一事。
“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。”
无论是为工友做事,为底层发声,为同辈求正义,都是她走上马克思主义之路的必然选择。
包括随之而来的压力:
我想起一本讲民主运动的书上说,极权体制会用你心里最美好的东西来控制你,其中就包括对家人的爱与愧疚。
“但,矛盾至此,还是要为了更多的人。”
我相信木田君的勇气,唯一遗憾的是,没能之前和她见面,和她分享下这四个月来应对压力的经验。
突然想起,她做交换生时,政治社会学课要求做期中论文,她以“马克思主义刻板印象”为题目。
我们当时还一起吐槽,改变这种刻板印象不仅靠说,马克思主义和底层在一起,与一切不平等为敌,更需要马克思主义者身体力行来证明。
而现在,木田君本人,就是对“马克思主义刻板印象”的最好颠覆。
她曾自谦“皮袍下的小“,我却看到她一步步逆行于一世静好的潮流。
北京突然乌云密闭,木田君和她家人正在风雨中心。
截止发文时,四面八方的同志和朋友,校内勇敢的学弟学妹,都以自己的方式,
护卫同样热心而勇敢的她。
不久之后,
木田君和她的小葵花会继续活跃在各处。
——再无柳絮因风起,惟有葵花向日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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